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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吟先生许体之 北宋 · 吴则礼
 押阳韵
种种未似哦北窗,头头不如唤酒觞。
论文处度裴迪,觅句介然真佛光。
曲肱饱作南山梦,提钵径坐僧伽床。
时时裹胫著两履,盱眙城底淮声长(自注:裴迪、佛光,乐天友也。体之晚得处度介然,自以为社中人,无愧白老也。)
有怀介然偶作因记之 北宋 · 吴则礼
介然平生三只袜,意行跛跛复挈挈。
上堂懒把椎拂拿,却过淮来伴僧伽(自注:时方自和州天宁归。)
按:以上《北湖集》卷二
秀州资圣禅院暹禅师影堂记 北宋 · 释契嵩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一、《镡津文集》卷一五
禅师疾病,予自杭往问医药,尝顾谓曰:「我老且病,是必已矣。
死且累子坎而掩之,为我志其嗣法」。
遂授其所以然。
余还杭未几,果溘然而化。
学者不悉,即焚其丧,卒不得而塔之,故列其名迹于影堂,命今长老勤师勒石以传之。
禅师讳庆暹,其先建阳人也,姓范氏
范氏世为士族,其父、大父皆仕,不复书也。
始,禅师因父宦,生于会稽
及其父官死海盐县,即与母治产居秀。
至是禅师方五岁,而秀气蔼然。
其母异之,命从净行子昭出家于今资圣精舍。
踰十岁落发,纳戒于灵光寺,习《楞严》、《圆觉》于讲师居素。
又十岁,经明。
明年,即广游方外,遍参禅要,又十岁且还。
初,秀郡未始有禅居,待来者亦有所缺。
然禅师既归,乃一更其院,务与众处。
谕其属,即如十方禅规主之。
院稍治,遂结庐独处于园林,笃为杜多之行,不出不寝,更十九年。
虽恶衣恶食,自视宴如也。
居无何,会故雪窦清禅师至其庐,曰:「善乎,仁者乃至是哉」!
因尽示其所證之法,而清禅师大韪之,卒亦承于师。
至天圣中郡太守张公几圣高之,命复方丈,使举行禅者故事。
逮故翰林学士叶公道卿中允领郡,见而益喜,遂尊为长老,命传其法垂二十年,竟以此物故。
呜呼!
其世寿已七十六,而僧腊六十二。
禅师治兹院,自壮及耄凡四十六载。
于人甚庄,处己至约,饮食资用,必务素俭,与时俗不合。
以故其徒称难,而少亲附。
唯士大夫重其修洁,不忍以荤酒溷其室。
先时,吴中僧之坐法失序,辄以势高下,不复以戒德论。
禅师慨然,尝数以书求理于官。
世人虽皆不顾其说,而禅师未始自沮。
叶公道卿转运吴越,而禅师复致其书,而叶公然之,遂正其事于所部。
既而秀众果推禅师于高座。
方再会,即谢绝,踵不入俗殆十五年,然亦天性公正,切于护法耳。
昔尝与余语曰:「吾不能以道大惠于物,德行复不足观,以愧于先圣人矣。
茍忍视其乱法,是益愧也」。
予即应之曰:「不必谦也。
曹溪宗门,天下之道妙也,而学者罕至;
十二头陀,出世之至行也,吾徒之所难能;
为法而奋不顾身,亦人之难能也。
是三者师皆得而行之,又何愧乎」?
师曰:「此吾岂敢也。
虽然,予庸以是而称之于吾人,盖欲其有所劝也」。
禅师之迁化也,至是皇祐之己亥,实五载矣,悲夫!
秦观从杭州为学序1089年5月 北宋 · 张耒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五四、《柯山集》卷四○、《苏门六君子文粹》卷二一、《圣宋文选》卷二九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六八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秦子善文章而工于诗,其言清丽刻深,三反九复,一章乃成,大抵悲愁悽婉、郁塞无聊者之言也。
其于物也,秋蛩寒螀、鹎鵊猿狖之号鸣也,霜竹之风、冰谷之水、楚囚之弦、越羁之呻吟也。
嘻!
秦子内有事亲之喜,外有朋友之乐,冬裘而夏絺,甘食而清饮,其中宁有介然者而顾为是耶?
世之文章多出于穷人,故后之为文者,喜为穷人之词,秦子无忧而为忧者之词,殆出此耶?
吾请为子言之。
古之所谓儒者,不主于学文,而文章之工,亦不可谓其能穷苦而深刻也。
发大议,定大策,开人之所难惑,内足以正君,外可以训民,使于四方,邻国寝谋,言于军旅,敌人听命,则古者臧文仲、叔向、子产、晏婴、令尹子文之徒,实以是为文。
后世取法焉,其于文也,云蒸雨降雷霆之震也,有生于天地之间者实赖之,是故系万物之休戚于其舌端之语默。
嗟夫!
天地发生,雷雨时行,子独不闻之,而从草根之虫,危枝之翼,鸣呼以相求,子亦穷矣。
夫古之所谓儒者,所用之国无敌,若臧文仲、叔向、子产、晏婴、令尹子文,其望孔子亦远矣,而其功烈亦足以振显一时,故犹能以儒者之效名一世。
夫不足以治国,而能知今古,考妖祥,纪事实,多闻而博通,则古太史氏之职,而初不以是为儒者也。
左史倚相能读《三坟》、《五典》、《八索》、《九丘》,而楚之治不责倚相
由是言之,古之论史与儒异事。
司马谈太史号通古今,善文词,犹曰:「文史星历,近乎卜祝之间,主上以倡优畜之」。
其尊礼不如公孙丞相、汲黯,此则汉之初犹有古之遗俗在也。
呜呼!
儒之名实不正久矣。
自汉以来,圣贤之学废,而孔子之徒皆以其师之书自重于世,聚徒而授之,若是者,当时皆以儒之名归之。
司马谈序九流,儒者才当其一,彼未尝见其真,而信当时之所指,故从而论其失。
班固以为出古司徒之官,呜呼!
何其陋也!
儒者之治天下,九流之列皆其用也,顾与浅术末数各致其一曲者同哉!
吾意今儒者之所学,古太史之流,而非世之所急也。
子享其全,无食其馀;
据其源,无挹其流。
子方眉山公,其以予言质之而归告予也。
宋故明州延庆明智法师碑铭 宋 · 晁说之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二○
释迦世尊鹤林灭度,法付声闻则维迦叶,其付菩萨则有文殊,领受言教则在阿难。
既有是三,孰可阙一?
迦叶之后,二十四传至于师子,或曰二十八传至于达磨。
达磨在梁武时,始来东度,于六度中特以禅名。
达磨壁观,人谓七年,我知何日。
虽曰顿示,有渐方便。
初传《楞伽》,后五六叶则尚《金刚》。
既而南北分宗,荡然同异。
在迦叶传十有三世曰龙树大士,所著大论,译传东度。
北齐时慧文禅师一见證入,以传陈南岳慧思禅师,九十日而證。
再传隋天台智者顗天师,十有四日而證。
于是乎备六度,融万法,定而三止,慧而三观。
质其宗焉,一言之曰具,二言之曰法性
离数而有三千,即经而专观心。
经之宗曰《法华》,则《华严》、《阿含》、《方等》、《般若》,终于《涅槃》,众皆为《法华》,其为迦叶、文殊、阿难,皆吾祖师。
天台实传章安灌顶,章安缙云智成,缙云东阳慧威东阳左溪玄朗左溪为达磨宗者二十年,乃自东阳荆溪湛然。
荆溪而后,智者之言毕载于书,智者之言悉归乎正。
其为一大时教,不可得而加已。
荆溪天台行满广修传物外,外传梁元琇传周清竦传有宋义寂
以上皆在天台
晚传四明义通,通传知礼,是谓四明尊者,亦曰四明法智
禀生知之上,思义于童子之时,其于天台之门,犹诸荆溪
于时斯教特盛,异同亦多,其人往往龙象重望,未易柔服
或始同而终异,或始异而卒同。
一言之辩,勤乎十返,往来江山,绵亘岁时,非苟合者。
如事理总别者,三千具造,不观真心,惟观阴入,至今称四明尊者云。
时有大禅德在雪窦,相与亦倾尽,具传广智尚贤
广智初得于《净名》,最深乎性相,审知佛法为境。
其传神智鉴文。
神智破众溃以澄法智之海,炎慧炬以缉广智之明者。
其载三智之美,可传而不可朽者,有永嘉继忠
其师神智而贤明智中立姓陈氏明州鄞人,父荣。
母朱初梦日入怀而生,夜不三浴啼不止。
初与群儿戏,儿辈怖之。
因使出家,才九岁,授经不再读。
嘉祐八年,试开封府得度。
治平元年受具足戒。
延庆智广智广异之,曰:「年少新学,能辨析如此」。
广智卒,遂师神智甚力。
熙宁中,神智开帏设问,凡二百馀人,无有出师右者。
延庆首座,代神智讲。
神智自谓不如。
去,礼天台智者塔,遂谒温州,周旋者二年。
将归,曰:「行必绍法智之席,予有私焉。
尝梦摩利、韦陀二天,幸为位于延庆忏堂」。
居有间,神智去延庆,师固辞不果,非特符忠之言,实慰远迩士众之望,二天位焉,后众道场咸取以为法。
元祐间高丽佑世僧统义天者,聪明瑰伟之士,初为嘉兴源公而来,才际海岸,见师升堂,闻未尝闻,咨嗟失色,且叹曰:「中国果有人焉」。
既而义接谈,辩者累夕,倾其所学,欲折其锋,竟不得毫发。
主客杨次公多之,为师作真赞,以师为玉池莲中之人。
盖师每以净土法门诱进学者,欲使人人知释迦有净土,弥陀来秽土。
他时所志于心者,一日必瞩于目。
乃依《十六观经》而出视之,为弥陀大象以临池,周之以十六观寮。
池莲凫雏,天风翱翔,观士槁坐,人音断绝。
一涉其境,道心百倍,宁论信与不信,固自疑其身非圣非凡。
其费巨万,而施者却之愈来,工度累岁年,而落成不周岁。
任其役者曰僧介然,不劳不矜,若未尝有所事。
盖是境也,古未之有,今不知何为而有。
既二浙之所无,则天下之所无。
唐支硎山遵公所建法华道场,其能胜此者,有兵部刘尚书晏等所请敕号尔。
师一日辞去,众留之不可,虽太守亦不得强,且曰:「待六十岁再来」。
居隐学山栖真寺。
众方从之卒业,会僧职须才,复不能舍师,太守躬驾者五六。
出住宝云,实其祖师通公之道场。
宝云颓圮,无一全椽,师复新之。
咸曰师前日隆其三世之居,今又兴其四祖之宅,孰谓像法之末哉!
先是伽蓝神腹中得愿文一纸,后更百年,肉身菩萨重兴此地,师复退白云山,视隐学山为远,殆绝人迹。
众以师之来居,为之筑庵像宝云院,凡四年,亦无一日不讲。
至止观不思议境,叹曰:「吾道极此矣,有不思议境,则有不思议心」。
为作《不思议境辩正》。
又指五章之裂大纲曰:「寄果明因,以解成行。
举佛摄生,全生是佛」。
作《止观裂纲指归释疑》。
太守俾令佐请师出住西山资教院,辞之。
又请住延庆,不得辞,时六十岁。
之道业日厉于前,四众依归,亦视前为盛。
政和四年甲午四月辛亥,师谓侍者法维曰:「吾尝疾病,今闻异香,吾意甚适」。
乃召十六观寮长忏人出曰:「吾今与汝辈诀别」。
各默坐久之。
明日又告法维曰:「异香载闻」。
悉召其徒至曰:「各宜修进,再相见于诸佛会中」。
趺坐面西而逝。
越三日掩龛,颜色如生。
享年六十九岁,塔在南城崇法院祖塔之东。
师首度弟子十有四人,禀法弟子、领徒传道者百馀人,其往来登门者不啻万人。
佛事中所谓岁忏者,行于江浙,盛于温、明,明之盛又在延庆
师率其徒数百馀人,七昼夜行道坐禅,岁复增盛。
其在岁忏外,又择其徒法华忏者十年,一日,忏终禅观中见大舟一,众欲乘之不可,师独以往来,自是慧解一发。
其讲《法华玄义文句》、《止观》、《净名》、《金光明经》凡数十过。
师身不及中人,而望之凛然。
其言平居殆不胜出口,而讲雄毅,耸听折心。
或退接于室中,屈辩申谈,云兴泉涌,不足为喻。
具与儒生言,则反质之曰:「此道在孔子如何?
此语在《诗》、《书》如何」?
儒生不能对。
师与申言之曰:「无乃其若是乎」?
盖师于周、孔、老、庄之书亦无不究观,翰墨诗章皆出人上。
其诵《法华经》,平生以万数,诸佛号不在数中。
所著述曰《蛣蜣示迷》、《裂网指归释疑》、《不思议境辩正》各一卷,《南岳止观科》二卷,又有《诸经题义》、《诸文问答》、《门人授辞》、《杂文义》四种,未就卷第。
师晚在延庆,为众置田数十顷,曰:「愿以有限之田,为无尽之供」。
连年为俱僧大佛会中,曰:「不作因,焉得果」?
师之所为,必兼本迹,而后得之。
至于音声之馀,咒诵之功,除民疾,却鬼魅,救旱灾者,则人莫得而言矣。
师之高弟曰法中等,以说之顷岁宦游四明,庶几知师者,乃以法维状师行实,走东里求说之为之碑,义不得为辞。
伏念智者之为智也,异哉!
龙藏之传,身而觏之,固宜毕载。
而三观之外复著乎《圆觉》,四行之成就著乎《楞严》,智者言之于隋,其经译之于唐,虽欲不信,其可得乎?
所谓灵山亲闻者,此亦其躅与?
是故其教东及于日本,西返乎天竺,未之与亢也已。
或曰教外别传,不知教无等等,何外之有?
传授圆成,何外之有?
韶国师者,故自斥之。
当绝语言,不知此方以何为佛事?
或曰不立文字,不知文字非真亦非妄,乃以何者为文字?
尝求乎其人矣。
前乎智者而导其教者,曰梁傅大士北齐稠禅师
后来推极智者之教而尊之者,曰南山律师
其馀达磨法门义同赞者曰皎然禅师,晚则韶、寿二禅师
其密弘而取證者永嘉禅师,虽异涂而不敢不赞者曰贤首藏师,或叛去而窃用其意者曰华严观师,有公而异同,而意自有所在曰慈恩基师
唯是圭峰密弘用其言,而妄相排斥,专以四禅八定次第之学,何异儿戏以侮耆德。
唐谏议大夫杜正伦尝作《天台教记》,惜其不传。
善乎梁肃之言曰:「佛法以天台司南」。
李华左溪言曰:「祗树园内,常闻此经,燃灯佛前,无有少法」。
柳子厚为无姓和尚言曰:「佛道愈远,异端竞起,惟天台得其传」。
又于永州龙兴净土院书《天台十疑论》于墙宇,使观者起信。
又为龙安禅师言曰:「传道益微,言禅最病。
今之空空愚夫纵傲自我者,皆诬禅以乱其教,冒乎嚚昏,放乎淫荒。
吾将合焉,马鸣、龙树之道也」。
唯是明智,其生既晚,异端益肆,积德于躬,无辩于彼,将自屈伏。
我言则光,顾予何者,辄与斯事?
窃少闻大道于圆照禅师
且有言曰:「他日勉读经教」。
其后三十年果得明智四明,视彼暗證禅魔禅鬼定文字法师乘坏驴车,无以正之,则不敢不自勉。
谨为明智序禅教之本末,而为之铭曰:
佛道译,圣言弥彰。
祸人以惧,仁人以昌。
有来达磨,壁观而止。
传失其序,竛竮之子。
前是龙树,五百年馀。
传乎迦叶,承乎文殊。
著论既,阿难所集。
我道已圆,佛乘之一。
慧文禅师,龙树崔嵬。
邃乎南岳,焕乎天台
惟我天台,法华三昧。
昔在灵山,雨华同会。
荆溪四明,先后有声。
一念三千,克一圆乘。
山外山众,孰如三智。
立公昭昭,三德而四。
既隆父席,亦兴祖基
百界千如,非我而谁?
宝舟,独乘而上。
岂我敢私,诸佛所向。
待绝灭绝,其然胡然?
秽土不除,净土现前。
法华净名,金光明观。
所未及者,涅槃缘断。
儒生之来,有文可载。
宴默何居,白云油海。
异端久出,矧我所逢。
我不尔辩,冰泮于风。
蛊神疠鬼,咸知尊事。
虽曰盲俗,岂不思致。
异香既闻,我将以归。
其归有所,涕泗孰依?
祖塔之东,琢此新石。
以告来者,永敬修德(《嵩山文集》卷二○。又见《四明尊者行录》,《宝云振古集》,《佛祖统纪》。)
智广:疑当作「广智」。
上天竺讲寺十六观堂记 南宋 · 楼钥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九七一、《咸淳临安志》卷八○、《上天竺讲寺志》卷七
嘉定改元岁在戊辰四月乙巳,被命祷雨于上天竺山。
住持左右街僧录妙圭有请曰:「公顷年直学士院时,尝许以修造记,既而去国,遂求于内相洪公。
今公既再入朝,而寺之十六观堂崇成,愿求记文,以践前言」。
余何辞?
四明人也,城中延庆教院为东南最盛处,尝读谏议忠肃陈公所为《净土院记》云:「元丰中比丘介然修西方净土之法,不卧三年,谓其同行曰:『我等各据一室,成此胜缘』。
来者加众,而室不增多。
寺之西隅尚有隙地,得檀施钱二千馀万,为屋六十馀间,中建宝阁,立丈六弥陀之身,夹以观音,势至环为十有六室,室各两间,外列三圣之像,内为禅观之所。
殿临池水,水生莲华,不离尘染之中,豁开世外之境。
自是更七寒暑,无一不如其志。
初,介然燃手二指,誓必成此。
元符三年三月成之日,复燃三指以增净誓。
于是见闻欢喜,净习之士无有虚位。
期满者去,发志者来,依胜境而获善利者不知其几何人也」。
了翁洞明教观,其序大略如此。
抑闻介然愿心深切,当时一木一石,微至塼甓,皆以大悲咒历历咒之,而后授匠者。
建炎兵燹,城郭焚荡,寺亦不存,独所谓净土院者,至今坚致如故。
间一至其处,几于未施敬于民而民敬者。
上天竺山以观音大士功德殊胜,四民所钦。
孝宗皇帝留心内典,乾道三年二月驾幸此山,修供大士,赐缗钱二万,俾建此室,遂写延庆规模以为之。
严净精妙,过者必肃。
又尝命建于禁中,退朝馀暇,多燕坐其上,或引禅律高僧设斋讲道,非人间所可及也。
光宗皇帝时在潜邸,奉旨书额,自此四方修梵行者接迹其中。
然物必废兴,不离乎数。
开禧二年七月二十六日,灯灺为灾,悉以煨烬。
圭公竭力营建,成于期年,又过于旧。
金碧辉映,称其所谓净土之说。
得旨再摹光宗御书揭之。
山去都城最远,幽邃秀润,固已素离尘染,况又为此净处,坐进此道者可不勉乎?
余去已告老,不谓复为此来。
圭公住山十有七年,建立胜事,又作复庵于山之南,为归老计。
道俗归向,日领三数百众,修进不倦。
累朝眷遇,至今不衰。
余非久于此者,将复寻延庆之游,又不能如了翁推明九品十伦之旨,特以圭三请之勤,为书其实以遗之。
延庆重修净土院乾道五年 宋 · 释清哲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三九二、《乐邦文类》卷三
真常寂光,本来明妙,忽然念起,受此飘○。
大觉圣人欲令返其妄而复乎本,设权巧而渐诱。
是故释迦现秽土俾其厌,弥陀现净土俾其忻,或忻乐而修净行,必生彼国。
彼则境界胜妙,而皆助发真常
所以听风柯而正念成,升宝楼而三昧显,不假方便,自然得道。
是故净土法门,亦还源之径策也。
然广净土之道者,唯庐山远公同奇节逸群之贤,结莲社于炉峰之下,修念佛三昧,期生净刹,由是后世皆宗尚之
至乎南岳禅师始居大苏山,传龙树一性之宗,别置禅室,示人修證。
天台智者初到此,授与普贤道场,修法华三昧,因而发大总持,入佛境界。
自后四方咸取则焉,有以见古人垂范虽异,归元一也。
宋元符间比丘介然续古规模,立佛化事,于延庆西隅空闲寂寞之滨,建大宝阁。
环为十有六室,依经以十六观名之。
朱栏屈曲,碧沼澄明,状乐邦清净之境也;
像刻栴檀,池栽菡萏,继庐山莲社之风也;
忏室精严,禅堂深寂,遵大苏道场之制也。
唯守志奉道者居焉。
晨香夕灯,无生佛事,澄神内照,豁然明悟于自心寂光之境者多矣。
此为四明胜绝之地,但岁月浸远,栋宇堕损,修三昧者无以自安。
绍兴丁丑,有比丘清润嗟胜境之将颓,念欲发硎斯事,自视力弱,难以动人,遂以此事白住持觉云法师
师曰:「事贵在诚,傥真诚一发,尚能关感诸佛,何檀信而不能动耶!
况汝已能创建妙触宣明之室,使人咸悟水因成佛子住,此得非诚之所致乎」?
清润一闻斯语,拳拳服膺。
遂出于檀信,翕然从之,或舍楩楠之材、会稽之箭,使梁栋有欹斜者正之,椽箯有蠹朽者新之。
翻碧瓦,整建瓴,无致乎上漏下湿;
而四围周之以句栏遮旸,户牖窗几。
甃砌阶除,丹青宝阁。
边河之岸,峻筑高墙。
俾静室观理之人,而不知有市廛之喧、红尘之涴。
则一新轮奂,宛同大厦初成之日,足可以进帘月,焚柏香。
居者妙行不休,施者植福无尽,庶几东林之风,南岳,不远而复者,功由此也。
经营四载,而能事毕矣。
用钱三千贯,刊衔二千名。
使此方人不跬步而目击十万亿刹之外。
风吟宝叶,波动金渠,湛然如玉井磨,便觉已到故国,顿忘客尘,爰翅逃虚空者遽闻足音,岂不快哉!
令一切人因此发轸即观,安养依正,皆由此境之所引发而跃如也。
较其增修之功,而莫大焉。
时乾道五年南至日,比丘清哲书。